【周黄】驱魔人

Part1. 初遇

周泽楷决定和黄少天搭档，源于他们第一次见面。

当时周泽楷正在一个群魔乱舞的酒吧里除魔。

情况基本是这样：

恶魔们：嗷嗷嗷嗷嗷吼吼吼嗷嗷嗷嗷嗷！

周泽楷：哒哒哒哒哒哒轰轰轰哒哒哒哒！

那几个人形恶魔已经被周泽楷轰了成百上千次，如果是普通人类，早碎成片片了。可惜他们是恶魔，本质上是个依附于肉体的精神体，即使撕毁成百上千次，他们也能靠着魔力恢复原样。

那原本是他们的优势，可是到了在整个大陆驱魔人排行中排名前五的枪王周泽楷这里，这优势简直变成了噩梦。

他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一次次轰成渣——恢复——轰成渣——恢复——轰成渣……

恶魔们泪流满面：你特么烦不烦啊能给个痛快么就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驱魔吗？！

所谓正常的驱魔方式就是，把恶魔制住后，给他们念圣经。

周泽楷，有着枪王之称在驱魔人中排名前五的周泽楷，号称新生代第一人的周泽楷——

他

不

会

念

圣

经

句号

因为正常的模式行不通，所以只能用些非正常的模式。平时如果只对上一只恶魔，周泽楷有更好的方式来处理，但现在恶魔们实在太多了，哭爹喊娘地跑得到处都是，周泽楷只好用最笨的办法——不断地杀杀杀直到杀到他们连精神力也彻底耗尽灰飞烟灭。

那真是一个——简单粗暴又冗长烦人的过程。

杀了不知多久，杀得连周泽楷自己都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些恶魔了。于是他十分艰难地尝试着张了一下嘴：“万事都……”

空气里沉默了一下。

恶魔们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继续啊！

他们一定想不到他们也会有这么渴望着驱魔人念圣经的一天。

但是周泽楷在万众瞩目之下无比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最后默默决定：还是用打的吧。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恶魔们被打得从抗争到放弃抗争到忍不住爬起来继续抗争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就在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了个尽头的时候，一个清爽充满活力的声音闯了进来：

“万事都有定期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除有时！”

和那声音一同响起的，是酒店门被踢开的声音。一个人影伴随剑光，如一股凌厉的风闯了进来，一剑准确地刺进一个恶魔的胸口，那身形又毫无停滞地转向下一个。

周泽楷终于停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来的人对付这一屋子残渣游刃有余，更是因为来人在攻击的时候，一直在念圣经。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踊跃有时！”

周泽楷从没见过能把圣经那晦涩语句念得这么顺畅、快速的人。

即使是一般驱魔人，也很少有这么一边打斗一边念圣经的，因为那单独的句子并没有多少伤害力，只有连成一个整体才能发挥威力。通常驱魔人们会把恶魔先打残束缚起来，用十字正对着他们，才会开始冗长的念诵。

而现在这个——他居然真的可以一边维持高速强力的攻击一边念诵，不带停止基本不带标点符号而且舌头还不打结！

圣光加持过的轻剑在空中划出十字形的光刃，一同击过去的声音：

“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讲话有时！”

那样强大的物理和魔法的双重组合瞬间就把一个恶魔撕成了碎片。

“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我知世人莫如时常欢喜、一生享乐！”

周泽楷站在酒吧中间，看着绚烂的剑光和横飞的血肉，听着恶魔的尖叫和高频率的圣经持续攻击，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圣经这样念出来，是真的有攻击力的。

那样的攻击力，就连他都感受到了。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因为二人劳碌同得美好的果效！若是跌倒，这人可以扶起他的同伴；若是孤身跌倒，无人扶起他来，这人就有祸了！再者，二人同睡，就都暖和；一人独睡，怎能暖和呢？”

那剑客翻身从天而降，光剑精确地插进最后一个恶魔的胸口，他伸出手，在那恶魔头上画了个十字：

“传道书第四章！阿门！”

最后一个也在圣光的包裹下尖叫着消失了。

那剑客从地上弹起来，扭头朝周泽楷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周泽楷被击中了。

Part2. 搭档

黄少天，有着剑圣之名，在驱魔人排行中同样名列前五。

但是在此之前他和周泽楷互相并不认识。

所以当周泽楷艰难地表达了想要搭档的意思后，黄少天还为难了一下。

习惯了独行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则是因为黄少天并没有看到周泽楷是怎么出手的，他只看到周泽楷被困在酒馆里很长时间一只恶魔也没干掉，所以他只能判断周泽楷这个人技术不过关。别说搭档了，黄少天觉得周泽楷根本不该在这行继续干下去。

本着不想打击对方的心理——可见黄少天实在是个很善良的人——黄少天思考着要怎么开这个口，于是他试探着问：“你刚才有没有念圣经啊？”

“不会。”周泽楷表示。

呃……黄少天立刻找到了突破口：“哎呀不会就算了那晦涩的玩意那么几大本要背下来真的不容易啊哈哈，不过呢不会背圣经是当不了驱魔人的哎不如早点放弃吧！兄弟我看你身手也还有一点外形也不错虽然比我女气了点不过现在女孩子喜欢这样的啊哈哈，不如不要再干驱魔人这种危险又没前途的职业了转行当明星也不错啊哈哈！”

关于周泽楷为什么不会念圣经，他当然不是因为背不下来，事实上全科全优十项全能的周泽楷，你让他倒着默圣经都可以。

不是不会，是不会。

“你为什么就不肯念圣经啊为什么啊？！”驱魔人协会的最高领导——当代教皇，对着爱将泪流满面。

周泽楷犹豫了下：“有点，耻。”

周泽楷，天上的父在看着你。

两个人第二次见面时，周泽楷又在除魔。

因为搭档的要求被黄少天拒绝了，所以周泽楷依旧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对手是一个高大的女魔。在基本确定了胜局后，周泽楷再次尝试一个正常的驱魔方式。

在看了黄少天的战斗后，周泽楷突然觉得念圣经似乎也不是那么羞耻的事。像一团金色的风一样的黄少天战斗时念着圣经，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我又转念……”

周泽楷再次停下了。

不行，还是念不出来。

被钉在地上的女魔朝他张牙舞爪。周泽楷无奈地抿了抿嘴，把枪收起来单膝跪在她旁边，拿出一只油性笔——

开始在她的皮肤上默写圣经。

周泽楷，天上的父不想再看到你。

圣经的句子一落到那女魔白皙皮肤上，立刻如同熔岩落下般烧灼起来，女魔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周泽楷继续沉默地写写写。

直到一个声音插进来：

“我又转念，见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欺压：看哪，受欺压的流泪，且无人安慰！欺压他们的有势力，也无人安慰他们！因此，我赞叹那早已死的死人，胜过那还活着的活人！并且我以为那未曾生的，就是未见过日光之下恶事的，比这两等人更强！传道书第四章，愿主保佑，阿门！”

女魔泪流满面发自肺腑说了声“谢谢”，然后尖叫着化成灰烬。

听见那声音时，周泽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不敢扭头，但这么想的时候已经扭过头去，黄少天瞪着眼睛震惊地望着他，脱口而出：“天哪这么残忍的事连我都做不出来！那还是位女士！”

周泽楷，因为过于羞涩而不会念圣经，只好以纯暴力的方式成为全大陆前五的驱魔人。

从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驱魔。

看过的恶魔都死了。——呃，死得很惨。

但是今天他的驱魔过程被黄少天看见了。

偏偏还是被黄少天看见了。

周泽楷蹲在一边，压低了牛仔帽帽檐cos蘑菇。

黄少天脱口而出那句话后其实立刻就后悔了。于是他也蹲到周泽楷的旁边，cos另一朵蘑菇。

“呃，我说，”黄少天蘑菇试图和周泽楷蘑菇进行同类之间的交流，“你其实是——”黄少天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高端洋气又精准的形容词，“无口吧？”

周泽楷蘑菇微微斜着脑袋，挑眼从帽檐下看向黄少天蘑菇，向他传递了同类之间的脑电波。

于是黄少天立刻就深切理解了周泽楷。

就像一个齿轮理解了另一个齿轮，

一个凹理解了一个凸，

一个0理解了一个1，

一个话唠理解了一个无口，

总之天经地义里应外合天作之合他们立刻就福至心灵互通有无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

啊呸呸呸，还没那么快。

总之当时黄少天哈哈笑着拍了拍周泽楷的肩：“哎哎早说嘛啊不对你说不出来，啊没事啦我看搭档什么的也挺好的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有趣呢哈哈刚好我最近接了个难办的案子正准备找人组团一起去呢要不就拉你吧……”

他们的搭档关系就这么确立了下来。

Part3.闹矛盾

再好的搭档，偶尔也是会闹矛盾的。

比如这样的：

“卧槽你等一下！”黄少天一边拔剑一边大喊，但显然已经晚了，周泽楷的子弹已经轰了过来。

砰——

巨魔的身体炸裂开，血肉溅了黄少天一身。

“卧槽卧槽卧槽！”黄少天大叫。

他和周泽楷的搭配实在是经常出问题，比如他拎着剑冲上去正要砍怪物被周泽楷一枪轰跑了，比如他正在准备周泽楷轰了一大堆恶魔过来，比如这样——他还不来及退，就给轰了一身渣。

黄少天拼命甩着脑袋和手，也没法把那黏腻感抹掉，反观周泽楷却还是一身干净，站在阳光下帅气逼人闪闪发光。

这其实不能怪周泽楷，谁叫他是远程黄少天是近战呢？

“拆伙拆伙拆伙！一个近战一个远程果断不能一起玩耍！”黄少天大喊，“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友谊了！”

周泽楷动了动唇，想表示“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友谊”。

黄少天立刻打断他：“我靠你闭嘴！我……”

他话音未落，忽然见眼前的周泽楷飞起一脚，修长的腿在空中优雅而凌厉地划过去，牛仔靴后跟上的小齿轮精确地切开了一个偷偷摸摸靠过来的恶魔的喉咙。

血又溅了黄少天一身。

黄少天望着周泽楷。

周泽楷沉默地回望。

“我靠会耍帅了不起啊！”

他没耍帅，相貌天生的。周泽楷委屈地表示。

“你这样果断交不到女朋友的！……我靠男朋友也没有！拆伙拆伙！别跟着我！”

黄少天一口气跑回了城镇，洗了澡换了衣服睡了一觉，晚上到镇上的小酒馆里喝酒。

卖酒女郎对他热情得不得了，端了大扎啤酒上来就问：“你那朋友呢？”

我们之间果断是没有友谊的。

黄少天在心里恨恨地想。

不过那情绪也就一闪而过，黄少天自己也疑惑起来，周泽楷呢？怎么还没回来？

呃——今天一气之下，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大半夜的，黄少天拎着剑跑回山谷。

周泽楷果然还在那——收拾善后。

他已经花了大半天时间，把那些还活着的恶魔一个个绑起来。黄少天赶到的时候，周泽楷正把圣经举到一个恶魔面前，努力试图让他念出上面的句子。

周泽楷，放过天上的父吧。

看见黄少天又跑了回来，恶魔们比周泽楷还激动。

黄少天有些懊恼，他居然因为闹情绪丢下干了一半的活跑了，简直对不起自己的专业素质，对不起搭档。

不不不你对不起的是我们，是我们才对！恶魔们急吼吼地表示。

然后黄少天表示：“哎哎哎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周泽楷动了动唇，在黄少天念圣经时从背后抱住了他。

恶魔们曾经搞过一个投票，列数最讨厌的驱魔人，其中黄少天排第二，周泽楷排第一。

以前只见过黄少天的恶魔们表示，一边攻击一边念圣经，神烦啊，黄少天简直就是个天使（贬义）！

后来见过周泽楷的恶魔，再见到黄少天时简直感动得要哭，黄少天简直就是个天使（褒义）！

这会黄少天念着圣经，恶魔们纷纷在圣光中痛哭流涕地送上祝福：求你们了，在一起吧！一边升天而去。

感谢圣经感谢天上的父感谢广大化作炮灰的恶魔，黄少天和周泽楷，即使偶尔闹矛盾，现在他们依然在一起。

Part4.教皇大人的日常

今天也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上午安排了大型民众见面活动，所以周泽楷回来了。

周泽楷是教皇直属。作为一个驱魔人，他的主要工作还是在外面跑任务，只是偶尔需要陪同教皇出席一些重要的公开见面活动，负责在教皇抛头露面时站在他斜后方那个位置。除了担任教皇的贴身护卫，主要也是为了宣传教会形象——看，我们有这样的人在保护着民众的安全，又美观又实用，而且一点都不吵！

好吧最后一句是教皇内心的吐槽。

因为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一开始教会就打算在顶尖的驱魔人中挑选。五圣之中，拳皇和魔术师号称连恶魔都能吓哭，教会十分仁慈的决定不把他们放出来惊吓群众；剑圣的外形也是过关的，但是教皇接见他那天，他进门还没走到座位上坐下，教皇就不得不揉着脑袋礼貌地请他离开。

太特么吵了。

体谅下教皇年事已高，心脏不太好。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教皇他老人家办公室那么大的我从进门走了五分钟还没走到座位上要不我觉得教皇他老人家至少可以坚持到我坐下来！”事后黄少天这么说。

你的目标就只是坐下来而已吗？少年？

你知道你的声音是武器吗？别拿出你刷任务怪的劲儿来刷教皇大人好吗？

顺带一提从那以后黄少天就被禁止靠近教皇1000米以内了，

所以选来选去最后选了枪王周泽楷。

好在周泽楷外表的确过硬。而且他出生名门，从小在教会学习，教皇差不多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本身也比较中意他。只不过他又实在是——太安静了。

好吧和其他人相比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缺点了，大不了删掉一些预想中的亲民活动，并且把他除魔的细节列为教会机密——放在“教会形象”那一栏分类下——严禁外传。

什么？你说五圣应该还有一个？有吗？

今天上午的整个活动中周泽楷如往常一样，安静地站在教皇身后尽职尽责地当人形看板。只不过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偏着脑袋。

教皇知道他视线的连线上，黄少天正在远处某个屋顶上睡觉，嘴里还叼着根草。

这好歹是公共场合，注意下影响好吗？

背对着旁若无人走神的周泽楷，面对时不时好奇地扭头张望的民众，教皇艰难地维持着微笑的形象。

一上午活动结束，中午教皇特意安排了和周泽楷一起用午餐。

前面说过，教皇差不多是看着周泽楷长大的，对这个晚辈感觉十分亲切，难得见面总是会找机会私下聊聊。

周泽楷自从和黄少天组成couple（译作搭档）之后，整个人感觉比过去都阳光了些，比如他时常一个人靠在窗边发呆时，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就微笑起来，一不小心就把花园里的侍女帅晕了；而且话似乎也多了那么一点点点点，比如他终于可以开口念那么一两句圣经了。

“静默有时讲话有时……”

“换一句。” 教皇笑容僵硬。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二人同睡，就都暖和；一人独眠……”

打住！

泽楷啊，圣经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它是那个意思，但不是那个意思……你到底什么时候要用到这句话啊算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是放过圣经吧！

周泽楷沉默地保持一脸呆滞。

教皇注意到他只礼节性地喝了点汤，显然是约了人吃饭的。

吃完中饭休息了会。

刚睡午觉起来，还没怎么清醒，就开始听来自驱魔人协会的抱怨。

中途还收了个包裹。

能让驱魔人协会来抱怨的当然不是什么恶魔，啊事实上也是恶魔，不应该说比恶魔还恶魔——就是五圣中那个退休的驱魔人叶修啦。

叶修自从退休后，就开始骚扰驱魔人们的行动——以此来向恶魔们收保护费。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你们比较强势！如果你们比较弱势，我也可以去骚扰恶魔，来跟你们收保护费啊！”叶修一脸“都是你们逼的”的表情。

要脸吗？

教皇一边听属下冗长悲惨的哭诉，一边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当年的斗神退休居然转职当Boss去了。这转职转得实在太过凶残，考虑过教皇大人不甚强健的心脏吗？

显然是考虑了的。

叶修每个月都会定时给教皇寄一大包速效救心丸。

教皇每个月都吃完了。

（并不值得高兴）

教皇今天心脏也不太好，于是打电话叫心腹红衣主教过来聊天。

以前教皇经常打张新杰的电话。

张新杰这个人，很正直，也很有想法。有问题找他商量，通常都能有所收获。

他唯一的毛病是，实在太过守规矩了。

“下午茶时间一共30分钟，您还有25分钟。”张新杰通常在进门的时候这么说。

“我该回去工作了。”然后他会准时站起来，甚至不惜打断教皇还没说完的话。

教皇觉得自己对张新杰很好，从没占用过他计划外的时间。

但是就这样，张新杰还辞职了。

是的，一个红衣主教他，辞职了。

“我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我需要到民众更需要我的地方去。”

你说谁浪费你时间了你说啊你说啊！而且哪个民众需要你啊需要你的是韩文清吧！

教皇只能在心里这么抱怨。

以前叶修还在的时候，就嘲笑过拳皇韩文清：还五圣呢，你看哪个驱魔人是带治疗的！

那时韩文清不屑地看回去：我又不用带DPS，哪像你。

那时候坚决不带治疗的叶修和坚决不带DPS的韩文清，驱魔人中资历最老排名最前的两尊大神，在桌子上跟两个小孩子一样吵架，吵得教皇烦死了。

后来叶修退休了，没有人再在桌子上跟韩文清像小孩子一样吵架。韩文清有点寂寞，教皇也有点寂寞。

再后来叶修又转职成Boss杀回来了……嗯，教皇又觉得寂寞点也没什么不好。

张新杰辞职时教皇虽然腹诽心谤，但还是不得不批准。

好在红衣主教也不止他一人。

教皇提起电话：文州啊，有空过来吃晚餐吗？

喻文州，作为一个红衣主教，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温和，好说话，双Q都高得像是终生VIP会员，几乎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非常符合教会一直宣扬的形象。

嗯，除了一点——

教会里一直流传着他不是人类的说法。

这个说法最初来自一个教堂的守卫。当时喻文州站在教堂走廊上，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他下半身暴露在阳光下，上半身隐在阴影里——然后，鬼知道那守卫看见了什么，反正就这么给吓着了。

教会里混进了异类可是莫大的丑闻，更别说还混成了一个红衣主教。

教皇当时听到这消息给郁闷的啊。你说他哪里不像人类了哪里不像人类了？！他在教堂中行走，每天沐浴圣光，接触圣水，吟诵圣经，从没出过什么事！啊？你说他都装得这么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教皇当时揉着太阳穴郁闷地跟属下说：去查查哪个不长眼睛的说的。这种眼神胆色还在教会混什么，早点收拾铺盖走走走。

反正传闻给压下来了，没闹大，但也一直没平息过。

这会喻文州过来。教皇打量着他，看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哪里不像人类了。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教皇倒着一天的苦水从早一直说到晚，喻文州保持着微笑耐心地听。

“要不，再设个红衣主教吧。”最后他这么提议。

“啊？”教皇真的开始考虑。

“驱魔人那边现在也挑不出什么其他人了，新杰走了位置也一直空着。不如找个合适的人接位置，可以担任保卫和宣传工作，同时专门负责驱魔人协会那边的事。”

听起来是不错啊，但这不是没人吗？

“倒是有个人选，力量方面不比五圣差，也很熟悉教会和协会的工作，而且可以完美地解决现在协会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有这样的人吗？我怎么听着这么心惊胆战啊？教皇谨慎地看着喻文州，喻文州露出温和无害的微笑。

“你说——谁？”教皇捧着心脏问。

“叶修啊。”

“……”

教皇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他捧起喻文州的手，拍着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文州啊，你都装得这么像个人类了，偶尔也站在人类的立场思考可以吗？”

“呵呵。”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过去了。

今天教皇也坚强地活下来了呢。